这下糟了,我没能一剑把那鬼刺得魂飞魄散,接下来倒霉的就会是我了。
我不但暴露了,而且还被那鬼给掐住了脖子。
我徒劳地挣扎着,因为那是一双无形的手,无论我怎么用力,都没办法挣脱。
我只觉得脖子被掐的越来越紧,喘不过气来。我靠在了墙上,手里的破镜和黑剑也脱了手。能听到喉咙发出的咔咔的声音,再这样下去,即便不窒息,脖子也会被掐断的。
我感觉到自己距离地狱越来越近,有点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了。
我本来就是个二把刀,自认为看了几天书,就敢跑来给人驱鬼。这下好了,把自己也给断送了。
这下没有二叔在身边,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了。
我感到一阵绝望,也放弃了挣扎,任凭自己的身体,越来越轻,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。
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灵魂脱离身体的前兆,只觉得万念俱灰。
而就在这时,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有些轻了。
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,发现对面居然站着是黄淑雅。
她此时依然是没穿一丝衣服,手里正攥着我那把黑剑,面带恐惧,全身都在颤抖。
我努力动了一下,发现自己能动了。
但是我全身都像脱了力一样,慢慢地堆了下去。
黄淑雅惊叫一声,急忙过来扶我。
这时,屋子里阴风大起,在风中我听到了类似金属摩擦发出的噪音。那声音十分刺耳,我听着听着只能捂住耳朵。
黄淑雅抱着我,一直向墙角躲避。
她惊恐地看着空中,显然她能看到那已经发怒了的鬼。
“你……怎么回事?”我努力发出一声问话。喉咙被那鬼给掐的难受,说出这句话,费了好大的劲。
“我拿你的剑刺伤了他,他现在发怒了,就……就在空中,他……过来了……”黄淑雅惊恐万状。
不过即便如此,她依然没有弃我而去,而是紧紧抱着我,试图用她的身体来保护我。
这倒让我很感动,不过那鬼怨气这么大,竟然都能将古镜给弄裂,看来我是没办法解决他了。这样下去,今晚我和黄淑雅都难逃一死。
就在这时,这个房间的房门突然被人给撞开了。
这一下发出一声巨响,一个人影从外面闯了进来。他手里不知道抓着什么东西,进来之后就朝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撒了下去。
哗哗撒了一地,有很多撒到了我的身上。
我抓起来一看,那东西好像是一些碎米,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但是这些碎米,竟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。那在空中不断发出的刺耳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
而且风声也逐渐小了。
黄淑雅惊喜地说道:“走了,他走了……”
我心里一喜,更关心来的人是谁,来的太及时了,如果再晚来一会,估计就完了。
这人找到了房间里的开关,随手打开了灯。
灯光亮起,我的眼睛被刺得花了,等我揉了揉眼睛,发现那人也在揉眼睛。
我一眼就认出他来,居然是乌图。
这时,和我抱在一起的黄淑雅,惊叫了一声。
我一看,握草,她还没穿衣服呢。
乌图等眼睛适应了灯光,也看到了这一幕。他急忙背转过去身子,说道:“我没看见,你继续。”
黄淑雅急忙跑到了床上,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。
我骂道:“继续个毛啊,妈的你给我转过来。”
乌图转过身子,笑嘻嘻地看着我和黄淑雅。
黄淑雅此时把那眼镜又给戴上了。这个墨镜倒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用品了,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要带在身边的。
乌图笑道:“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?”
我骂道:“滚犊子,你来的正是时候,再不来我就没命了。”
说着,我捂着脖子,感觉上面火辣辣地疼。
乌图走过来,低头一看,说道:“你这伤的不轻啊,皮都烂了。”
我一听,急忙抓起那面破铜镜,照了一下自己。
我发现脖子上出现了一个黑手印,皮开肉绽,显然就是被那个鬼给掐的。
乌图手里提着个袋子,晃了晃:“多亏我来了,还有的救。”
说着乌图问床上的黄淑雅:“你们家厨房在哪?”
“在……在楼下。”
乌图点点头,提着那袋子下楼去了。
黄淑雅见乌图出去了,就掀开被子穿衣服,一点都不避讳我。我倒是看着羞羞的,急忙转过了身子。
黄淑雅穿好衣服走过来,大方地说道:“看都看过了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我脸一红,问她:“你还说呢,我不是告诉你给我指出他的心口的位置吗?”
黄淑雅脸色也是红红的,说道:“我是想给你指的,但是今天他好像更疯狂,我……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根本就……”
我点点头:“我理解,当时你的状态几近癫狂,这色鬼还真厉害啊……”
我本来是说着色鬼害人的手段厉害,可能是被黄淑雅认为我说的是色鬼的床上功夫厉害。
她把头低着,说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我不是那么放荡的人,我……”
我摆摆手:“你误会了,那时候你应该是被那色鬼给控制了,完全就不是你了。不过这下可坏了,我们算是打草惊蛇了,那鬼肯定还会回来的。是我水平不够,连累你了。”
黄淑雅点头:“他临走的时候的确是说,记住我们了,还会回来报仇的。”
这时,乌图端着一个盆,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我看那盆里都是煮好的米,半生不熟的。乌图用铲子把那米铲起来,就往我脖子上糊。
“啊呀……”那刚出锅的米很烫,我疼的惨叫了一声。
乌图诧异地说道:“不对啊。马哥说被鬼抓伤的伤口,不会感觉到烫啊?”
我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废话。伤口上感觉不到,我脖子上不是还有好肉吗?没受伤的地方也感觉不到疼吗?你拿个破铲子,也没个准,你不会用手抓啊?”
乌图说道:“用手抓,我也怕烫啊。”
这时,黄淑雅接过来那盆,说道:“我来吧。”
黄淑雅用手抓着那米,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脖子上敷。
我一看,急忙说道:“你戴个手套啊。”
黄淑雅摇摇头:“不用,我们家也没有手套。”
黄淑雅将那半生不熟的米,一把一把地抹上去。我的伤口原本火辣辣地疼,现在感觉清凉了不少。不过可能她的手也被烫出了水泡,可是她依然咬着牙,给我仔细地抹着。
我这才空出工夫问乌图:“你这撒出来的是糯米吗?怎么就能把那鬼给吓跑了?”
乌图摇摇头:“不是糯米。是佛粟。”
“佛书?这明明是米,哪里是书啊?”我问道。
“草。什么耳朵?是佛粟,不是佛书!佛粟是在有百名僧侣以上的寺院里自产自种的五谷,本就有驱邪镇灵的作用。必要时可以当做武器来用,也可以治疗被鬼抓伤的伤口。你看看那些地上的佛粟。”
我低头一看,发现那些五谷在被乌图撒出去的那些,已经变得通体发黑,像被墨水泡过了一样。
乌图解释说:“这就是沾染到鬼气之后,变成这样的。那个鬼已经被佛粟逼走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,我是被这些佛粟给救了。
我问乌图:“二叔说你要来,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来的太特么及时了。”
乌图说道:“我本来是找到公司了,听公司里有个叫徐瑾的,说你单独去办宅子来了。我放心不下,就跟徐瑾要了地址,一路找过来。可是我对这一带不熟,走了很多错路,找到这里的时候,就已经晚了。我在门口发现大门虚掩着,就走进来。然后就发现了你在地上布下的那些粉末。”